备受书迷们喜爱的古言脑洞小说,银甲裁春,由才华横溢的作者“就值一文”倾情打造。本书以文一梁霄羽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至第18章,112013字,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银甲裁春》全集免费在线阅读(文一梁霄羽),这本小说主要讲述了:爱情,居然还有这样惨烈的模式。“结阵!撤!”梁霄羽一声令下,没有丝毫犹豫。环顾四周,娘子军姐妹们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伤,鲜血浸透了衣甲,但眼神依旧锐利,战意未减。她们都是战场上历练出来的精锐,这点伤痛,…
《银甲裁春》小说最新章节试读:文一确认自己是被一个屁崩回的大宋朝。公元2025年,秋意渐浓,空气中带着一丝凉意。文一正一丝不苟地调试着他的心血之作——蓝光生物粒子发生器。这台仪器是科学界的又一次大胆尝试,目标是将微小的生物粒子加速到接近光速的极限。为了确保实验的精确性,发生器被安置在严苛的无尘实验室中,这里的空气纯净度达到了惊人的99.99%,纤尘不染,仿佛一个与世隔绝的真空世界。文一穿着厚重的白色防护服,如同一个太空人,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各项参数。他全神贯注,呼吸都变得格外轻缓,生怕一丝扰动影响到仪器的运行。然而,意外往往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降临,就像墨菲定律精准的预言。“噗——”一声响亮的,略带浑厚的声响,打破了实验室的寂静。文一自己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脸颊微微发烫。他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腹部涌出,直冲而出,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尴尬。这绝不是什么优雅的声音,更与高科技实验室的氛围格格不入。然而,这个略显失态的生理现象,却成为了引发时空错乱的导火索。就在文一放屁的同时,粒子发生器内部恰好溢出了一束高能粒子流,速度直逼光速。 防护服或许能阻挡尘埃,却无法隔绝气味分子。文一屁中那7%浓度的甲烷,如同一个不速之客,闯入了粒子的世界。高速粒子与甲烷分子猝不及防地相遇,如同火星撞地球,瞬间引发了一场微型却足以撼动时空的爆炸。狭义相对论的神秘力量开始显现,时间膨胀,长度收缩,文一所处的时空结构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猛然扭曲。更不可思议的是,屁中的甲烷与发生器逸出的生物粒子,在爆炸的瞬间,竟奇妙地融合,生成了一种前所未见的负质量物质。这种物质拥有着反常的引力特性,进一步加剧了时空的扭曲程度,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巨石,激起滔天波澜。实验室开始剧烈震动,仿佛地底深处有巨兽在咆哮。轰隆隆的雷鸣声在耳边炸响,并非来自天空,而是源自脚下的大地,源自空间的深处。文一感觉整个世界都在颠倒,头晕目眩,防护服下的身体仿佛要被撕裂。 蓝光生物粒子发生器发出耀眼的蓝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实验室,如同黑夜中的闪电,又如同末日审判的宣告。 文一的视网膜捕捉到这最后的奇异光芒,大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飘向了未知的远方。文一骤然惊醒,意识如同破土的新芽,从混沌中挣脱而出。他茫然四顾,第一反应竟是:这是哪家戏园子搭错了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旧的气息,混杂着木头的陈腐味和金属的冰冷感,与实验室里无尘到近乎 真空的环境截然不同。入眼之处,并非洁白无瑕的墙壁和精密仪器的冷硬线条,而是一排排古朴的木架,上面密密麻麻地插满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琳琅满目,寒光凛冽。抬起头,他原本以为会看到天花板,却发现头顶是高耸的斗拱结构,层层叠叠向上延伸,如同古老寺庙大殿的屋顶,庄严肃穆,深邃莫测。 实验室,他心心念念的实验室呢?再次环顾四周,文一悚然一惊,难以置信地发现,他无比熟悉的无尘实验室,竟然如同一个巨大的集装箱,完整地坐落在这个宏伟殿堂的正中央,突兀而怪诞,像一场荒诞的梦境。他挣扎着起身,身体还有些酸麻,仿佛宿醉未醒。好奇心如同猫爪,挠得他心痒难耐。他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走向左侧的兵器架。架子上,各种冷兵器排列得整整齐齐,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幽冷的光泽。文一的目光落在一根狼牙棒上,粗壮的棒身布满狰狞的铁刺,光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掂量一下这根狼牙棒的重量,验证一下自己“戏园子”的猜测。然而,当他握住狼牙棒的瞬间,手臂却猛地一沉。一股沉重如山岳般的重量瞬间压了下来,手腕甚至传来轻微的刺痛。文一愕然,使出全身力气,想要将狼牙棒抬起来,却发现它纹丝不动,仿佛与地面融为一体。 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手臂肌肉微微颤抖,放弃了单手拎起的尝试。这绝不是戏台上那些轻飘飘的道具,而是实打实的,沉重无比的钢铁之躯。文一心中原本残留的一丝戏谑瞬间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他收回目光,重新审视眼前的兵器架。每一件兵器都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刀锋虽未出鞘,却仿佛能感受到那股森冷的寒意。 他伸手抚摸过一柄长剑的剑柄,冰冷的金属触感瞬间传遍全身,剑柄上精细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遥远的故事。再看向其他的兵器,每一件都做工精湛,用料考究,绝非凡品。这一刻,文一彻底推翻了自己最初的判断。这里不是什么戏园子,这些也不是什么舞台道具。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充满着古老和神秘气息的场所,而他,连同他的实验室,被某种匪夷所思的力量,带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空间。 疑惑,好奇,以及一丝隐隐的兴奋,如同藤蔓般在他心中滋生蔓延,驱使着他,想要进一步探索这个奇异的世界。!文一快速扫视四周,脑海中飞速运转。实验室,这个他无比熟悉的无尘空间,竟然像一个被精确切割的巨型圆柱体,直径约莫三十米,完整无损地镶嵌在这个古老殿堂的中央。这种突兀感,仿佛现代艺术品被粗暴地塞进了历史博物馆,格格不入,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和谐。“先联络领导,汇报情况!” 文一的思路逐渐清晰,这是科研人员的本能反应,遇到突发状况,第一时间上报组织。他摸出手机,屏幕亮起,信号栏却空空如也,一个叉号醒目刺眼。没信号?他皱起眉头,环顾四周,寻找可能的信号源或者网络设备。路由器?电源插座?在这个古色古香的大殿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如同在原始森林里寻找充电宝。目光扫过大殿,别说路由器,连最基本的电源插座都找不到一个。 文一更加仔细地检查,这才发现,房间里不仅没有电源插座,甚至连电线和灯泡的影子都看不到。 整个大殿的光线明亮,并非电力照明,而是完全依靠自然光。 大殿四周,分布着两扇巨大的落地窗,窗户高阔,阳光倾泻而入。 更令人惊讶的是,两扇厚重的木门上,也镶嵌着镂空雕花的格子窗,同样透着明媚的光线。文一走到窗边,指尖轻轻触碰窗户,触感温润,并非实验室冰冷的可调光玻璃。 他仔细观察,发现窗户上贴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白色窗纸,透光性极佳。 这种材质,他只在古籍和博物馆里见过,现代建筑早已淘汰。 再看门上的格子窗,同样糊着这种古老的窗纸。 实验室的精密,现代,高科技,与这大殿的古朴,自然,原始,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对比。 文一心中升起一种荒谬感,仿佛一脚踏入了历史的断层,时空错乱,匪夷所思。 他隐隐感觉到,事情远比想象的更加复杂,更加离奇。“这地方不会没通电吧?” 文一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和实验室,竟然置身于一个仿佛与电力绝缘的世界? 这宏伟的大殿,光线充足,却不见任何现代照明的痕迹。 他再次环顾四周,试图找到哪怕一丝现代科技的影子,却徒劳无功。巡视一圈,倒是有了另一项“重大发现”。房间角落里,一个红木底座上,赫然立着一面“盾牌”。 起初,文一真的以为那是一面古老的盾牌。盾面铜光暗沉,造型浑圆,安放在雕花精致的红木座上,颇具气势。 阳光恰好穿过窗棂,一束光线直射在“盾牌”表面,反射的光芒刺得文一眯起了眼睛。 他心中甚至闪过一丝荒谬的念头:这要是古代战场上的盾牌,反光就能晃瞎敌军的眼,倒也算是一件奇特的兵器。好奇心驱使着他绕到“盾牌”后面,这才意识到自己闹了个笑话。 “盾牌”背面,赫然刻着六个隶书小字——“仿汉日光镜”。 字迹工整,笔锋有力,落款清晰。 文一哑然失笑,自己竟然把一面镜子当成了盾牌?仔细看去,镜子本身也颇有古韵,绕着镜钮雕刻着一圈连弧纹,外围两圈是精细的辐射纹。 辐射纹之间,又是一圈铭文,同样是隶书:“内清以昭明,光象夫日月”。 每两个字之间,还夹着一个“而”字形的符号,古意盎然。文一不禁在心里暗暗赞叹这面镜子的制作厂家。 人家光明正大地刻上“仿汉”,摆明了是现代工艺品,根本不是什么古董。 那些潘家园的地摊贩子,恐怕会把这种成色的“仿古镜”直接当成明清时期的老物件来卖吧? 想想那些被忽悠的游客,文一嘴角微微抽动,一丝苦笑浮现。 这面镜子,以及这间处处透着古怪的大殿,都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他究竟身处何处? 实验室怎么会和这些古物摆放在一起? 没信号,没电,古老的建筑,仿古的铜镜…… 这一切的一切,都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让他既困惑,又隐隐感到一丝莫名的兴奋。阳光转过了铜镜正面,文一也从铜镜后面绕到了前面。当他站到清晰照人的铜镜前,瞬间僵住。镜子里映出的,哪里是他文一?分明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那张脸庞线条硬朗,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却绝对不是他那张常年熬夜略显憔悴的脸。更让他大脑空白的是,镜中人身上穿的,也不是研究所熟悉的蓝色工装,而是一件宽大飘逸的袍子,样式古朴,材质粗糙,像是某种麻布制成。文一彻底懵了。血液仿佛凝固,心脏骤停了一拍,思维也陷入一片混沌。我是谁?我在哪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连串的疑问如同惊涛骇浪般冲击着他的大脑。镜子里的人是谁? 是自己吗? 不可能! 这张脸,他从未见过。 若不是自己,那又是谁? 难道是幻觉? 还是自己精神错乱了? 可是,他明明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清晰无比,如同平日工作时一样清醒。这绝对不是梦游!为了验证,文一毫不犹豫地反手拧了自己大腿一把。“嘶——” 剧烈的疼痛瞬间袭遍全身,疼得他差点没忍住叫出声。眼泪都快飙出来了,这清晰的痛感,无比真实,绝不是梦境能够带来的。难道是恶作剧? 有人给他戴了人皮面具?这个荒谬的想法一出现,立刻被文一自己否定。谁能有这么高超的技术,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给他换上一张如此逼真的人皮面具? 而且,这面具还能和他的意识完美同步?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甘心的文一,指甲狠狠地抠向前额的发际线。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头皮传来真切的痛感,根本不像面具的边缘。更可怕的是,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换了一张脸的问题。 镜子里的人,身形似乎也比他原本的身体更加挺拔,骨架也大了几号。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略显粗糙,却充满力量的手掌,指甲修剪得整齐,但指腹却带着一层薄茧,这绝对不是他那双长期握鼠标,白皙修长的手。 他慌忙低头,打量自己的身体。 粗麻长袍宽大,但仍然能感觉到身体的变化。 似乎,真的连身体都变了!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强行塞进了另一个躯壳的灵魂,格格不入,又惊悚万分。 他拼命回忆着进入实验室之后发生的一切,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中快速闪回,试图找到一丝线索,解释眼前这完全无法理解的状况。 难道是在进入实验室的瞬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意外? 时空穿越? 灵魂互换? 还是更高科技的,他完全无法想象的实验事故? 无数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翻腾,却没有任何一个能够解释眼前的景象。 他只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扭曲而疯狂,彻底失去了掌控。但见镜中人:高人一头奓人一臂,黑脸黑眉黑发黑胡须,好象半截子镔铁塔巍然矗立。豹子头、大环眼、燕颌虎须,一呲牙活像猛张飞,一瞪眼活像黑李逵,不言语赛过黑无常,一开口孩子准吓哭。往身上看,头戴龙虎斗荷叶八宝珍珠包头巾,体挂小叶子连环镔铁乌金软内甲,外罩金丝团花青龙绕身白征袍,袍上绣了一棵松、松上落着一只鹰、鹰下站着一只熊,这叫“英雄斗志”;脚蹬青皂高帮薄底儿虎头靴,大手大脚粗大腿,活生生瘟神下界,酷似火燎的金钢、烟熏的太岁!TNND!这要是文一穿越后的真身可是开了大玩笑了!自己一个高考711分、当年理科状元、985本硕博连读博士,好歹也算个青年科学家,最不济也算个高级知识分子、青年才俊,怎么就变身成了这一介武夫摸样?“这找谁说理去?”文一的这句自言自语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这到底是咋回事?哪个龟孙干咧?”文一确定自己说的是河南话。人类为什么会恐惧?因为,人类的恐惧来自于对未知世界、未知领域的不确定性和难以把控性。文一发现自己开始说一口流利的河南话时,内心升起一股前所未有地恐惧。这是出自一个科学工作者对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现象的焦虑、无知、无助和无可奈何。“嚯!介算怎档子事儿啊?”文一耳边冷不丁炸响一声,那熟悉的调侃语气,活脱脱就是相声演员郭德纲。“嘿!我咋把这货给忘了。” 文一猛地一惊,旋即又忍俊不禁。是了,一起穿来的,还有实验室那贫嘴AI助手。为了工作方便,他早就把脑机接口的对话风格设置成了郭德纲模式,藏在耳内的纳米耳机确保随时能和AI科研机器人联络。谁料想,这AI一旦启动就成了话痨,还越来越贫,索性起了个外号“张大民”。“我这儿正跟于老谦云端排练《托妻献子》呢,噶嘣一声就掉老汴梁城护城河里了!这可不妙啊,您瞧我这一码宋朝湖水绿的褂子——嗬!敢情是让屁崩穿越的?贵臀这生化武器够得诺贝尔奖啊!”“别耍贫嘴!” 文一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快告诉我,现在是啥年月?我又是何方神圣?”脑机接口瞬间激活,视网膜上投射出全息界面: “时空坐标:南宋绍兴十年十月初八,公元 1140 年 11 月 17 日;身份载入:岳家军昭武校尉徐庆。”“什么?南宋?岳家军?” 文一感觉脑子嗡嗡作响。“恭喜徐将军,贺喜徐将军!” 张大民贱兮兮的郭德纲腔调又来了,“我说文大爷、徐将军啊,咱这事儿可真够玄乎的!一屁没憋住,把自己给崩穿越了,放谁身上不得乐呵乐呵?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咱得合计合计,在这宋朝怎么混下去,要不要想办法回去。”“要不,我再放个屁试试?” 这是文一此刻能想到的唯一“靠谱”方法。“我同意!” 张大民秒回,语气里带着跃跃欲试。然而,文一憋了半天,脸都涨红了,愣是没憋出一个屁来。“算了算了!” 张大民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努力, “咱还是想想咋在这大宋活下来吧。俗话说得好,穿越不学数理化,宋朝也得抓了瞎!咱得支棱起来搞副业,德云AI社开张啦!您负责编段子,我挂牌说单口相声。咱这《探清水河》宋朝版一出口,赵官家都得打赏金瓜子儿!”文一绷紧的神经,被这一通郭德纲式的贫嘴输出,竟奇迹般地松弛下来,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张大民得了鼓励,话匣子彻底打开:“宋朝可是讲究‘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的时代。咱要是能耐大,就去开茶馆、酒楼;没本钱,就老老实实当小贩、工匠。反正得找个不显山露水的活儿,糊口,藏身。切记,别跟人提啥未来科技,这年头都信鬼神不信科学,叨叨‘未来世界’,保准被人当疯子。咱就装老实人,该干嘛干嘛,千万别露馅儿。还得学点‘土话’,宋朝人说话跟咱现在可不一样,多学方言土语。比如,‘钱’叫‘贯’,‘吃饭’叫‘打牙祭’,细节,细节!当然,最要紧的还是想办法回去!您不是说放屁穿来的吗?再放个屁没准就回去了?这事儿听着玄乎,先别瞎折腾,万一又放个屁把自己炸飞了呢?多打听‘奇人异士’,宋朝牛人辈出,沈括、苏轼,科学家、大文豪,说不定知道点啥稀奇古怪的,能帮咱找到回去的路。回去的事儿八字没一撇,但咱得乐观!说不定哪天就撞上‘穿越大师’,直接送咱回去了呢? 咱得在这儿玩得开心!宋朝吃货文化不输现在!汴京城小吃摊,羊肉串、烧饼、糖葫芦……想想都流口水。夜市比现在还热闹!耍杂技、卖艺、说书……保证嗨翻天。嗯嗯,汴京城混日子,得有几个铁哥们儿。打抱不平、喝酒聊天,有个伴儿总是好的!还有,别惹事!宋朝商业发达,官府也管得严。犯法了,牢饭伺候。所以,该低调就低调。谁知道街上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多长心眼儿,别轻信人。万一说句现代话,做点出格事,就遭殃了。时刻记住,咱是宋朝人!总结一下:人在宋朝,先求生存,再图回去。期间呢,尽量舒服点,别惹麻烦。回去的事儿,边混边想,说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爷就是那官家!” 文一打断了沉浸在角色扮演中的张大民, “你不是说我是大将军吗?还考虑什么生计问题?”张大民瞬间哑火,半天没吭声。能让这AI话痨闭嘴,哪怕片刻,也算难得的清静。稍作休整,文一决定“探险”一下这房间外的环境。一道阳光从门缝射入,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文一眯起右眼,凑近门缝向外窥视。外面是个规整的四方院落,颇为宽敞。院子中央铺着一条青砖甬道,目测宽度约一米。甬道两侧,各有一棵参天香樟,枝繁叶茂,几乎遮蔽了整个院落。地板上摇曳的光影,正是这些树叶的杰作。文一所在的屋子,应该就是正殿,正对着院落入口的影壁墙,隐约能看到影壁后院落大门两侧的门墩。左右两侧厢房,皆是门窗紧闭,寂静无声,仿佛无人居住。文一舔了舔门上方格子窗的窗纸,手指试探着,准备捅个窟窿眼向外张望。 “我这是在干嘛?”文一被自己这下意识的动作逗笑了,感觉郭德纲和张大民又同时上了身。门又没上锁,没插栓,直接推开不就一目了然了? 这应该是小时候听评书落下的毛病,总想着有机会实践一把。“只见那白眉大侠吐口唾沫弄湿窗户纸,手指头一捅,眯缝上一只眼,木匠单吊线,定睛往外一看!” 文一压低嗓音,模仿着单田芳的评书腔,嘴角带着一丝自嘲的笑意。随后,他不再犹豫,双手用力推向两扇厚重的大门。“吱扭——吱扭——” 沉重的木门缓缓向两侧敞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文一心中暗忖,这门轴,是该好好上点油了。
《银甲裁春》精彩章节赏析
爱情,居然还有这样惨烈的模式。
“结阵!撤!”
梁霄羽一声令下,没有丝毫犹豫。环顾四周,娘子军姐妹们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伤,鲜血浸透了衣甲,但眼神依旧锐利,战意未减。她们都是战场上历练出来的精锐,这点伤痛,不足以动摇她们的决心。
对面,王氏带来的铁甲护卫,数量远超她们,如同退潮后的海浪般,再次汹涌而至。冰冷的铠甲在祠堂顶棚破洞洒落的月光和雪光映照下,反射着森然寒芒,更显杀气逼人。此刻若是恋战,无异于以卵击石。她们的首要任务,是突围,是将西城的危急军情,尽快送到徐将军手中。
命令下达的瞬间,娘子军几个月的训练成果立刻展现出来。她们迅速变换阵型,几名伤势较轻的姐妹自觉护卫在外围,将受伤较重的姐妹护在中央。动作迅捷而有序,没有一丝慌乱。长期以来的默契配合,在生死关头,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走!”梁霄羽再次沉声喝道,率先朝着祠堂的侧门冲去。那是她们事先侦查好的撤退路线,虽然狭窄,但却是目前唯一的生路。
娘子军紧随其后,宛如一条灵活的蛇,迅速脱离祠堂正门,朝着侧门方向移动。她们的撤退并非溃败,而是有组织的战略转移,每一步都带着明确的目的。
王氏站在铁甲护卫的后方,看着娘子军果断撤退,脸上得意之色更浓。她原本以为,这些娘子军会如同困兽犹斗,死战不退,却没想到她们如此干脆利落,直接选择逃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王氏尖声叫道,“给我追!一个不留!我要让她们知道,得罪我王氏的下场!”
铁甲护卫得到命令,如同嗜血的猛兽,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朝着娘子军撤退的方向猛扑过去。沉重的脚步声,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仿佛死神降临,要将一切生机都彻底碾碎。
梁霄羽一边疾速奔跑,一边冷静地观察着后方追击的敌人。铁甲护卫甲胄在身速度并不快,她们娘子军身形灵活,暂时还能拉开距离。然而,对方人数众多,一旦被缠住,后果不堪设想。必须尽快摆脱追击,将消息送出去。
“姐妹们,加快速度!不要回头!”梁霄羽的声音在夜风中回荡,清晰而坚定,给慌乱的夜色中,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娘子军们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飞速奔跑。她们的体力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消耗巨大,此刻几乎是凭借着钢铁般的意志在支撑。
娘子军无需多言的默契,在生死关头,体现得淋漓尽致。无需号令,也无需眼神示意,七人一组,迅疾如风。她们身形交错,脚步移动间,眨眼便由分散阵型凝结成数个精巧的倒三角阵。阵型变幻,流畅自然,仿佛浑然一体,多年的训练早已将她们融合成一个整体。眼神交汇,短暂而有力,无需言语,信任与决绝已在彼此心中传递。此刻,她们是战友,更是生死相托的姐妹。
盾牌手稳稳立定,半蹲姿势,将那面刻有古朴纹路的木质盾牌牢牢护在身前。盾牌表面粗糙,木质坚实厚重,经历过无数次操练和实战的洗礼,布满细微划痕,更显沉稳可靠。漫天飞雪中,铁甲护卫的标枪和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至。 “砰砰”闷响连绵不绝,标枪裹挟着劲风,狠狠扎在盾牌之上。撞击力道沉猛,震得盾牌后的手臂一阵发麻,虎口隐隐作痛。凛冽的风声,兵器撞击声,与娘子军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交织成一片肃杀之音,令人心悸。箭矢则大多被盾牌坚硬的表面弹开,“叮当”脆响,划破寂静雪夜,坠落在地,更显刺耳。
长枪兵紧贴盾牌手身后,从盾牌交错的缝隙间探出丈二长枪。枪身笔直,枪杆冰冷,寒光闪烁的枪尖,在雪光下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犹如蛰伏的毒蛇,伺机而动,吐露致命的獠牙。每当有铁甲护卫仗着铠甲坚硬,试图逼近盾牌阵时,她们便齐声娇喝,清脆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凝聚全身力气,腰身发力,将手中长枪狠狠刺出。枪尖破空,发出尖锐的啸声,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有的精准命中敌人铠甲缝隙间的要害,沉闷的撕裂声后,仿佛皮球泄气般,鲜血如注喷涌,瞬间将洁白雪地染红,点点梅花般触目惊心,空气中也弥漫开淡淡的血腥气味;有的则被敌人挥舞武器险险避过,凌厉的枪风却也逼退了对方的攻势,让他们心生忌惮,不敢再轻易靠近,生怕成为那枪下亡魂。
娘子军们配合默契,阵型运转如行云流水,攻守兼备,相互掩护,且战且退,脚步不停,始终保持着阵型的完整和力量的凝聚,向着来时的暗渠方向撤退。这套阵法,名为“连环阵”,是霄羽她们结合娘子军自身特点,精心钻研的战术。大阵套小阵,阵中有阵,环环相扣,变化无穷。交战时,先以大阵冲击敌阵,如同尖刀破阵,撕开一道口子,诱敌深入,放两三敌人入阵,再由小阵迅速合围,如同猛兽合拢利爪,聚而歼灭,不给敌人喘息之机。此阵旨在扬长避短,充分弥补女子在身形和体力上的劣势,发挥娘子军配合默契,行动迅捷的优势,在近身搏杀中,以局部人数优势,达到破阵杀敌之效。
然而,这套凝聚了娘子军无数心血,精心准备的阵法,首次在战场上亮相,却并非用于冲锋陷阵,所向披靡,而是迫不得已,用于掩护撤退,狼狈逃离,多少有些令人惋惜。
暗渠入口狭窄,四周堆积着厚厚的积雪,反倒成了娘子军天然的屏障。霄羽率先跃入暗渠,身后的娘子军们无需命令,自觉地以七人为一组,接连结阵,鱼贯而入。她们眼神中没有一丝惧色,唯有决绝与坚定。最后一组娘子军,盾牌手紧密相靠,组成一道坚固防线,长枪兵则在盾牌后蓄势待发,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盯着前方逐渐逼近的敌人。
铁甲护卫们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声浪在风雪中回荡,阴森可怖,更添压迫感。他们挥舞着沉重的长枪和大刀,踏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娘子军最后的防线猛扑而来。脚步踏在暗渠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如同死神降临的脚步,令人心悸。娘子军们临危不惧,待敌人冲至近前,盾牌手猛然发力,将盾牌狠狠撞击而出,正中冲在最前方的铁甲护卫,将其撞得身形踉跄,连连后退。长枪兵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齐齐怒喝,长枪如毒龙般探出,瞬间穿透敌人的铠甲,冰冷的枪尖刺入血肉之躯。铁甲护卫发出凄厉的惨叫,却很快被呼啸的风雪声吞没。鲜血喷溅,在雪地上绽放出朵朵妖艳的红花,与周围的洁白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更显战况之惨烈。
然而,王氏铁甲护卫的攻势,却如狂涛怒澜,一波接着一波,压得娘子军喘不过气。盾牌撞击的闷响越发沉重,姐妹们的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一个疏忽,一名年轻的娘子军,被敌人的长枪寻到破绽,冰冷的枪尖,穿透了她单薄的甲胄。她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胸前绽开的血花,眼神瞬间黯淡。她想说什么,喉咙却被涌上来的血腥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喘息。握着盾牌的手,却至死都没有松开,仿佛那盾牌已与她的生命融为一体。
“阿男!”身旁的姐妹目眦欲裂,凄厉的喊声撕裂风雪。悲愤如火,瞬间点燃了她们的怒火。 阿秀的牺牲,像是一根刺,狠狠扎在每个娘子军的心头,激起了她们骨子里的血性。 “杀!” 怒吼声中,她们的长枪不再只是防守,而是带着决死之意,疯狂反击。 一人倒下,更多人补上,盾牌阵线摇摇欲坠,却始终没有崩溃。 她们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钢铁长城,死死挡住敌人的脚步,为后面的姐妹争取着撤退的时间。
暗渠入口就在眼前,霄羽已率先进入,焦急地等待着。 当最后几组娘子军也退入暗渠时,她知道,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多了。 “走!” 她一声令下,亲兵们护卫着她,向着暗渠深处撤退。 身后,是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和姐妹们临死前的怒吼。 霄羽的心,像被撕裂般的疼痛。 她知道,留在最后的姐妹,凶多吉少。 但她不能回头,她必须活下去,带着剩下的姐妹,为死去的姐妹报仇雪恨!
当霄羽从暗渠另一端狼狈爬出时,凛冽的寒风像刀子般刮在脸上,她才发觉,自己竟然只剩下十几个亲兵了。 她们个个带伤,疲惫至极,但眼神中,依然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雪,越下越大,天地间一片苍茫。 朔风怒号,卷起地上的积雪,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响,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霄羽拄着长枪,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左肩的箭伤,火辣辣地疼,鲜血浸透了衣甲,在寒风中迅速凝结成冰。 她咬紧牙关,扯下染血的红巾,粗暴地缠住伤口。 红巾在风雪中猎猎飞舞,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格外醒目。 肋间的刀伤,也传来阵阵剧痛,那是刚才突围时,一名铁甲护卫留下的“纪念”。 若非亲兵舍命相救,她恐怕早已命丧刀下。
“夫人!快走!”亲兵嘶哑的喊声,带着哭腔。 她们知道,她们已经到了极限,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霄羽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剧痛,将手指放到嘴边,吹响了尖锐的唿哨。 战马嘶鸣,如一道黑色闪电,从夜幕中疾驰而来。 马蹄踏在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震得地面都微微颤动。 它像认出了主人般,径直冲到霄羽面前,还顺势将两个企图靠近的铁甲兵撞飞出去。
霄羽翻身上马,牵动了伤口,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黑,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发出尖锐的啸声,直奔她的面门。 那是铁火鹞! 霄羽本能地侧身躲避,箭矢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却还是射中了她的右腿。 “驾!” 她顾不得疼痛,一把将箭杆折断,怒喝一声,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她紧紧抱住马颈,将身体伏低,躲避着身后射来的箭矢。
桃花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狠狠地踏在一个迎面冲来的铁甲兵的脑袋上。 “嘭!” 颅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刺耳,仿佛战鼓擂动,震慑人心。 “挡我者,死!” 霄羽怒吼,声音嘶哑而充满杀气,与战马的嘶鸣交织在一起,如滚滚雷霆,在夜空中炸响。 铁甲兵们被这气势震慑,竟然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路。 霄羽策马狂奔,如同一道黑色旋风,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文一扑了个空,法场空无一人。陷阱!他心头一凛。秦桧的狡猾,远超他的预料。
“调头!西城!”文一大喝,语气急促。他没料到秦桧玩这手空城计,目标根本不在法场,而在西城!
队伍立刻转向,马蹄翻飞,朝着西城方向疾驰。街道上出奇的安静,除了风雪声,听不到丝毫动静。这不正常。文一紧紧皱着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果不其然,没走出两条街,前方风雪中骤然冲出一团血雾。那血雾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最终显露真容——一人一骑,浑身浴血。
那人身上的铠甲,胯下的战马,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仿佛从地狱血池中爬出来的恶鬼。血水顺着铠甲滴落,在雪地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红点。
文一勒住缰绳,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来人来马。那骑士也停了下来,静静地站在风雪中,像一尊血色的雕塑。
“什么人?”文一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血色骑士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头。头盔下,露出一张苍白而冰冷的面孔,眼神如寒冰般锐利。即使隔着风雪,文一也能感受到那眼神中蕴藏的滔天怒火和刻骨仇恨。
“小姐!”
文一身后的小若一声惊呼。
她是文一的夫人,虽然文一今天才见到她的摸样,文一和她近在咫尺却只能四目相望。
“徐郎,不要走西门,有陷阱!”
她是文一的夫人梁霄羽,这是文一穿越到南宋听到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她的声音嘶哑,带着风雪的寒意,却又无比清晰地传入文一耳中。如同惊雷乍响,震得他浑身一凛。
徐郎?这个称呼让他心头猛地一震。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如此称呼他。
文一骤然勒马,战马扬起前蹄,发出急促的嘶鸣。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血色骑士,风雪模糊了她的面容,但那双冰冷锐利的眼睛,却仿佛带着一丝熟悉的温柔,一丝他渴望已久的眷恋。
她叫他徐郎?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文一的心脏开始狂跳。他想起临行前,小若交给他的那幅画像,想起画像上那个温婉娴静的女子,想起那个他素未谋面,却已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妻子。
是她吗?真的是她吗?
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秦相府,带领娘子军执行另一项任务吗?她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浑身浴血,伤痕累累,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无数疑问涌上心头,文一的大脑一片混乱。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
“徐郎,张俊是叛徒,我们上当了!”
她是文一的夫人,这是她对文一喊出的第二句话。
话音嘶哑,却如同一道惊雷,在文一耳边炸开。张俊是叛徒?这五个字,瞬间击碎了文一脑海中所有的猜测和疑问。他一直以为秦桧才是幕后黑手,却没想到,真正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竟然是张俊!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文一瞬间明白了所有。法场是空的,西门有陷阱,这根本不是秦桧的空城计,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一个由张俊精心策划,引诱他们自投罗网。
秦桧的禁军与张俊的黑甲军,如决堤之洪,裹挟着肃杀之气,自四面八方汹涌而至,黑压压一片,仿佛夜幕降临,要吞噬这片银装素裹的雪原。梁霄羽身后的娘子军,衣衫褴褛,遍体鳞伤,却依旧紧握手中刀剑,浴血奋战,竭力阻挡这如山崩地裂般的攻势。她们的嘶喊声早已嘶哑,却依旧奋力呐喊,兵刃碰撞之声尖锐刺耳,与敌军的怒吼交织在一起,如同末日降临的悲鸣,却渐渐被敌军如潮水般的攻势所淹没。
“姐妹们,莫要退后!一步也不能退!”一个满脸血污的女子高声呼喊,她挥舞着手中的断刀,砍翻一个又一个冲上前的敌兵,她的声音凄厉,却带着决绝的勇气,感染着身边的姐妹们。娘子军们组成一道道血肉防线,用身体抵挡着敌军的铁蹄,她们知道,身后便是她们的家园,是她们誓死也要守护的东西。
然而,敌军的数量实在太过庞大,如同无边无际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们单薄的防线。娘子军的人数不断减少,倒下的身影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脚下的白雪,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突然,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呼啸而来,密集的狼牙箭,带着死亡的尖啸,撕裂长空,铺天盖地射向霄羽。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冰冷的箭头裹挟着肃杀之气,无情地攒射在她单薄的身躯之上。箭矢击打在冰冷的铠甲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叮叮”声,火星四溅,如同暴雨敲击着破败的屋檐。有的箭矢穿透了铠甲的缝隙,射入血肉,带起一蓬蓬血花。
霄羽咬紧牙关,竭力躲避着如同蝗虫般飞来的箭矢,她感到身体各处传来剧烈的疼痛,仿佛要被撕裂一般。她知道,自己已经身陷绝境,但她绝不会放弃,绝不会倒下。她要战斗,为了身后的姐妹,为了心中的信念,战斗到最后一刻!她猛地挥舞马鞭,胯下的桃花马发出一声悲鸣,再次冲入敌阵,如同一个浴血的幽灵,在刀光剑影中穿梭。她要撕开一条血路,杀出重围,将张俊的阴谋,秦桧的罪行,昭告天下!
霄羽挥舞双剑的速度,开始迟缓。每一剑斩出,都带着沉重的喘息。鲜血模糊了她的视线,手臂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痛,仿佛要将她的骨头都烧成灰烬。她能感受到,体内的力量正在迅速流失,如同破堤的洪水,一泻千里。
娘子军的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如同利刃般刺痛着霄羽的耳膜。她竭力回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令人心碎的景象。自己的姐妹们,一个个接连倒下,她们的身体浸泡在血泊之中,殷红的鲜血,如同盛开在地狱的彼岸花,肆意地染红了洁白的雪地,触目惊心,惨烈至极。她们用自己单薄的血肉之躯,为她筑起了最后一道防线,用生命为她争取着哪怕一丝一毫的时间。
霄羽紧咬牙关,口中已满是血腥味,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她警告自己,不能倒下,绝不能在这里倒下。她要活下去,她要将张俊的阴谋公诸于世,她要为死去的姐妹们报仇雪恨!她怒吼一声,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再次挥舞双剑,如同困兽犹斗,爆发出最后的能量。
然而,这能量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不定,随时都会熄灭。敌军的攻势,如同连绵不断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霄羽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仿佛灌满了铅,每挥出一剑,都如同在拖拽千斤巨石。她的动作越来越慢,破绽也越来越多。
一支冷箭,如同毒蛇般刁钻,划破空气,直奔她的面门而来。霄羽竭力偏头躲避,箭矢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带起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紧接着,又是一支,又是一支,无数箭矢如同雨点般落下,封锁了她所有的退路。
霄羽挥剑格挡,却感到手臂一阵剧痛,虎口已被震裂,鲜血顺着剑柄流淌下来,染红了她的手套。她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了。
那一支支黑箭,如同毒蛇吐信,精准而狠辣地钉在梁霄羽的身上。箭矢撞击铠甲,发出令人心悸的钝响,一声声都像是敲击在文一的心脏上。他眼睁睁看着那些黑色的羽箭,带着死亡的气息,无情地穿透梁霄羽的防御,即便铠甲卸去了大部分力道,但箭矢依旧深深扎入血肉,鲜红的血瞬间晕染开来,像一朵朵凄艳的花在雪地上绽放。
文一的嘴唇早已被自己咬破,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刺激着他的神经,满嘴的鲜血如同火油,浇灌着他胸腔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理智的弦在崩断的边缘摇摇欲坠。他死死盯着梁霄羽,看着她单薄的身躯在箭雨中摇晃,看着她浴血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如此孤立无援,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心痛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他紧紧攥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几乎要将缰绳生生捏断。胯下的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嘶鸣声中带着一丝恐惧,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文一的眼中,风雪消失了,战场的声音也远去了,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个浴血奋战的女子,他的妻子,梁霄羽。
他想起画像上她温柔的笑容,想起梦中她轻柔的呼唤,想起分别时小若嘱托的话语,而现在,她就站在离他咫尺之遥的地方,却浑身浴血,命悬一线。这巨大的反差,如同尖刀般狠狠刺痛着文一的心。他恨,恨自己为何如此无能,恨自己为何来迟一步,恨那些将利箭射向她的敌人,更恨那个阴险狡诈的张俊!
愤怒如同烈火,焚烧着他的理智,也点燃了他身体中潜藏的野性。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奔腾,那是愤怒的力量,是保护自己所爱之人的决心,是复仇的渴望。他要让那些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要让张俊血债血偿!
文一相信自己的眼眶即将爆裂!
文一相信自己的筋骨即将爆裂!
文一相信自己的灵魂即将爆裂!
她的桃花战马像刺猬一样被刺满了黑箭。每一根箭矢都带着死亡的寒意,深深地没入马身。战马痛苦地悲鸣着,前蹄跪倒在地,沉重的身躯压垮了雪地。它还在挣扎,肌肉痉挛,四蹄刨动,想要重新站起来。一次又一次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只能发出绝望的嘶鸣。但这嘶鸣声依然高亢,仿佛在向主人传递最后的忠诚和不屈。
她身边的护卫女将,红色的身影接连倒下。箭雨无情地穿透她们单薄的甲胄,鲜血染红了红色的战袍,如同凋零的花瓣散落在雪地上。原本娘子军用血肉之躯筑起的防护圈,此刻已经千疮百孔,彻底崩塌。再也无人能够替她遮挡如蝗的箭矢,再也无人能够为她争取哪怕片刻喘息。
梁霄羽的脸色,苍白得像冬日的寒冰,没有一丝血色。她浴血的身躯摇摇欲坠,手中的双剑也变得迟缓无力。她竭力看向文一的方向,眼神空洞而平静,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光芒越来越淡,越来越弱。
文一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看着梁霄羽,看着她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消散,他知道,她正在渐渐离他而去,如同风中飘零的落叶,无可挽回。
他恨自己,恨这穿越千年的身份,恨这无能为力的躯壳。救不了她,纵然跨越时空而来,又有何用?
他怨自己,怨这掌握的高科技,怨这纸上谈兵的知识。救不了她,纵然拥有未来科技,又有何用?
他骂自己,骂这金戈铁马的将军头衔,骂这战场厮杀的经验。救不了她,纵然身经百战,手握重兵,又有何用?
他哭自己,哭这身为夫君的身份,哭这生死相随的誓言。救不了她,纵然情深似海,海枯石烂,又有何用?
千般恨,万般怨,齐齐涌上心头,化作锥心刺骨的绝望,狠狠地撕扯着文一的灵魂。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她走向生命的尽头,而自己却束手无策,如同一个无用的废物,只能发出无声的悲鸣。
突然,一支弩箭刺在了她红金甲的护心镜上,文一看到她身子一仰,差点从桃花马上栽落下来。
“啊!”
文一和火龙战车上的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呼。
“啊!”
居然从密密麻麻的敌军阵营中也发出了惊呼。
然后,遮天蔽日的箭雨转瞬间就停止了。
战场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寂静的让人毛骨悚然。
她左手捂着胸口缓缓抬起头来,右手艰难地摘下红金盔,那上面本该飘扬的红缨被鲜血浸透一缕一缕地粘黏在头盔上。
她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突然袭来的一股狂风吹散飘扬起来,像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帜。那狂风从她身边围着的娘子军东倒西歪的遗体丛中吹过,发出一阵阵凄厉而尖啸的悲鸣。
她的桃花马一个激灵,如有神助般站立了起来,仰天长啸。
秦桧的禁军和张俊的黑甲军哆嗦着退后了一步。
她的身上横七竖八的插满了敌人射过来的黑色箭杆。
她的桃花马宛如一个全身长满利刺的刺猬,更像一匹全身插满长矛、等待号令、随时准备进攻的铁马。
一缕被街道残破的灯笼和地上歪七扭八火把映射的火光照在了她的脸上,温暖而祥和,和这血流成河、哀鸿遍地的战场很不和谐。
“徐郎!”
她强撑着骑在马上,那匹桃花马艰难而乖巧地转过身对着文一。
她的声音不大,但整个战场的寂静仿佛在帮助她的声音传播到战场的每一个人耳朵里、心里。
“下辈子,”
她突然在马上挺直了身子,声音也抬高了一些。
“你还给我画眉!霄羽还做你的新娘!”
“咕噜咕噜”
文一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嘴里的鲜血堵住了他的喉咙,他不争气地咕咕噜噜说不出话来,眼泪更不争气地合着满脸的血水流进文一的嘴巴,进入了文一的胸膛,这让文一更加发不出一点声来。
轰隆一声。
她和她的桃花马山崩地裂般倒在了地上。
地上的积雪飞扬起来,居然是血一样的鲜红,像极了她和她的桃花马升腾离世的魂灵!
“杀!”
文一终于把嘴里的血水喷吐出来,而且自己都不敢相信从自己喉咙里能发出来这样死神般恐怖的声音!这声音响彻沙场,直上云霄。
“杀!”
火龙战车里十几个同样悲怆的声音盖过了对面的千军万马。
仗
鼓响
杀无双
日月无光
狼烟起沙场
铁甲残旗夕阳
嗜血渇饮手中枪
桃花马驰骋谁可当
拔剑试问何处斩奸相
号角声中箭雨夷成芦荡
尘世间几人可比巾帼女将
天地纵横诛尽魑魅魍魉
向北望苍茫几多痴妄
阴阳决法场凤别凰
旌旗指誓灭邪狂
托梦夫君羽翔
妾先解戎装
对镜花黄
问吾郎
勿忘
鸯
文一彻底被悲伤击倒了。
文一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悲伤。
文一在21世纪也谈过恋爱,也经历过失恋,也经历过失去亲人,但从未经历这样的悲伤。
文一知道,自己失去了的不是恋人,不是亲人,甚至不是夫人,而是爱人。
可是,文一才刚刚开始爱上自己的夫人,却瞬间永远失去了自己的爱人,这是怎样丧尽天良的悲伤?
文一更懊悔的是,他刚知道的这个爱人很爱“文一”,但文一却一天也没体验过这种肯为“文一”牺牲生命的爱,更没有机会去报答这样的爱。这又是怎样刻骨铭心的悲伤?
文一不知道后来沙场发生的一切。
他只知道,败了。纵然火龙战车咆哮嘶鸣,喷吐着领先时代近千年的烈焰,最终还是败了。撤退的号角呜咽着,像受伤的野兽,撕扯着残兵败将的心。小若浑身浴血,嘶哑着嗓子指挥残余的火龙战车断后,狄英挥舞着长刀,砍翻一个个扑上来的敌军,姬师傅和吕铜匠也各自负伤,却依然咬牙坚持,护卫着文一撤退。他们如同狂潮中的孤舟,拼尽全力,终于杀出一条血路,狼狈逃回将军府。
府内,残存的各地援军早已乱作一团,哭喊声、哀嚎声、兵器碰撞声混杂在一起,像一锅沸腾的粥。文一如同行尸走肉般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府门,他双目空洞,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耳边只有徐霄羽最后那句话,一遍又一遍地回响。“下辈子,你还给我画眉!霄羽还做你的新娘!”
将军府的大门,在禁军和黑甲军震天动地的呐喊声中,轰然关闭。从门缝里透进来的,不再是希望的光,而是绝望的黑。文一这才如梦初醒般环顾四周,不足三百人的残兵,疲惫、惊恐、绝望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府外,是黑压压望不到边际的敌军,铁甲摩擦声如同死神的磨牙声,令人不寒而栗。
《七律-悼霄羽》
绝尘乾坤桃花马,靴刀银甲将霄羽;
一袭戎装旌旗展,削发放足世人奇。
十年征战不卸甲,萧瑟沙场泣别离;
百女同心劫法场,千古木兰无人敌。
这是后来文一写下的一首悼念霄羽的七律。
谁说爱情只是耳鬓厮磨,花前月下?那是风花雪月的闲情,是太平盛世的浪漫。可在这血与火的战场上,爱情却是生死相托,是舍身忘死的决绝。霄羽最后那句话,不是情人间的呢喃细语,而是一位将士对爱人的承诺,是对来世的期许,是刻在灵魂深处的誓言。这爱情,超越了寻常的定义,在战火的淬炼下,闪耀着霄羽身披银甲所放射的光芒。
谁说不曾拥有就不会失去?那是安慰弱者的谎言,是麻痹痛苦的毒药。爱,不在此列。文一承认,他和霄羽刚刚见面,甚至连一句完整的情话都没有说过。他甚至不确定,他对霄羽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如同爱情。可当他眼睁睁看着那个英姿飒爽的身影被箭雨吞噬,看着那匹桃花马悲鸣倒地,他才猛然惊觉,自己失去了什么。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并肩作战的将领,也不仅仅是一个名义上的夫人,而是他刚刚开始感受到,却又瞬间被夺走的至爱。这种失去,比从未拥有更痛彻心扉,因为它预示着,他本可以拥有,却永远失去了机会。
谁说心哀莫大于心死?那是不懂真情的人,自以为是的论断。爱,更不在此列。文一的心哀,不是心死,而是心不死!不死心!他无法接受,如此炽热、如此决绝的爱,竟然如此短暂,如此残酷。他无法接受,自己竟然连体味、回应、报答这份爱意的机会都没有。这种不甘,这种懊悔,如同烈火焚烧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痛不欲生。他宁愿心死,一了百了,可那份沉甸甸的爱意,却像扎根在他心底的种子,破土而出,顽强生长,让他无法逃避,无法忘却。
爱,原来不仅可以爱得深沉,也可以爱的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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